最近宫里风声鹤唳的,先是嘉贵妃不知怎么惹了一身腥,从贵妃直接撸到贵人了!这一字之差,可是天差地别!
众人还没品出来个子丑寅卯,转过天,愉妃也变成愉贵人了!
怎么贵人这位份还突然变成香饽饽了?人人都来凑个热闹!
宫人们都好奇得跟心里有猫抓一样!
“我听说一消息!”
“愉妃降位?你别不是连这都不知道?我早知道了!”
“嘁!那都是旧新闻了!我跟你说!玫嫔!没啦!”
“她不是一直病病怏怏,半疯着么?她那封号就不好,玫啥玫啊,一下全没了吧!”
就这一天一个惊天秘闻的节奏里,纯贵妃组织宴会为安吉大师一行饯行,简直引不起涟漪!
更无人在意的角落里,随安多大师离去的,还有一具冰室小宫女的尸体。
富察皇后养病,娴贵妃接着禁足,一直压她一头的嘉贵妃降位,纯贵妃只觉得这紫禁城的天都比往日蓝!
“今日这饭菜怎么瞧着比往日精致?”
纯贵妃一落座,她的宫女可心便殷勤布菜。
“主儿,您现在可是身份不同往日,那御膳房不得上赶着讨好您!”她又盛了一碗四神汤奉上,小心舀了,送到纯贵妃嘴边,“您先喝两口汤,暖暖胃。”
“你啊,早晚把我惯成个四体不勤的废人!”说是这么说,纯贵妃也没抬手,就张着嘴让可心一口一口喂。
“主儿,今日太后娘娘提起东巡,皇后娘娘如今下床都难,这东巡可就该您主持?”
“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!不都是为皇上分担嘛!”纯贵妃嘴上谦虚,脸上却是眉飞色舞!
长春宫。
卫嬿婉正喂琅嬅服药,劝慰道:“今日皇上提东巡的事儿,您就不该应承!”
她记得清楚,东巡可不是什么好事,琅嬅上辈子便是因为东巡落水,加重了病情。
琅嬅喝完了药,又有气无力躺回了床上,“你当东巡是去玩的?想不去就不去?”
“可不就是去玩的!”上辈子卫嬿婉东巡去过、下江南跟过、圆明园承德避暑更是多次,次次都是当地官员贵族捧着皇上,又送贡礼又送女人的,在她看来,皇上可不就玩的别提多高兴了!
琅嬅看卫嬿婉一副小孩儿心态,不由得微微笑起来,给她耐心解释:“东巡盛京,可不是出去玩的,弘文定业高皇帝与太宗皆葬于此。东巡为的是谒拜祖陵,皇上要向天下作出忠孝榜样,张示惟以祖宗之心为心居其要焉。”
“您懂得真多!”卫嬿婉又端了水来,扶起琅嬅,“您漱过口再睡会儿……因是祭祖,所以您不去不行,是么?”
琅嬅吃力点了点头,没多会儿,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。
卫嬿婉出了寝殿,正碰上澜翠拿了端罩图样来找她,“你要缝哪样的?”
卫嬿婉烦得很,可进忠说皇上私下唠叨过不止一次,在能顺利出宫前,好歹得先摆个样子,显示你上着心,在干活呢。
她和春蝉抱怨后,春蝉干脆让她把澜翠也挖来了长春宫替工。
“你看着办吧!”卫嬿婉看都不想看。
“你好歹上点心,那毕竟是给皇上的。”澜翠劝她,在澜翠看来,靠着一件端罩翻身做主子实在没什么不好。卫嬿婉现下瞧着进忠公公好,也不知能新鲜几日,说得再体面,也都是做下人的,保不齐哪日得意了主子就要没命。哪有做主子捞这实打实的好处实在!
“谁想给他!”卫嬿婉不满嘟囔。
正说着,门口江太医跟着齐太医进来了,卫嬿婉赶紧迎上去,“真是不巧,主儿才喝了药睡下,但今日精神头算好上一些,还陪着皇上说了会子话呢!”
“睡着无妨,娘娘身体尚在恢复,多睡一会儿也好。劳烦姑娘领老夫给娘娘请平安脉。”齐太医只想赶紧完工走人,皇后没醒,不用战战兢兢陪着上位者打哑迷,挺好。
卫嬿婉推了澜翠陪齐太医去给琅嬅请脉,她则跟着江太医去看了七阿哥。
“惢心如何了?”
那日惢心服毒,收了银子放李玉进去的侍卫立刻改了说法,说是李玉假传圣令才进了慎刑司。
音济图一时无法判断是皇上真让李玉杀惢心,以此保下愉妃,还是李玉擅作主张。只能报了上去,看皇上神色,判断这宫女到底该不该不治而亡。
偏偏这天军机处要臣一直与皇上沙盘论战金川战局,迟迟露不出个缝隙于他。幸亏今日上值的不是李玉,进忠看他着急,趁着皇上与诸位大臣用膳时,给他插了个空。
音济图看着座上的傅恒就尴尬,磕磕绊绊讲了惢心疑似误食脏东西一事。
傅恒阴阳怪气:“惢心?我送三公主去公主府时她还特意提了这丫头说想带在身边,这么快就吃错,病了?”
皇上自知理亏,强压了璟瑟出宫,她与舅舅哭诉也是自然,他本意自然是想把莲心、惢心等一干二阿哥之死的知情人,都杀了一了百了,省得留下祸患,日后再起波澜。可傅恒搁这儿坐着,皇上的说辞就只能是:“那还不叫人快快医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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