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佩不愧翊坤宫煽风点火最佳辅助,“主儿,凌云彻拿了醒酒饮,还算请皇上趁热喝了吧?”
醒酒饮就算了,还是凌云彻拿来的!——就见这佝偻小凌子,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就要往上送,配着他那意义不明的脏灰口水巾,令这碗醒酒饮的卫生健康程度实在叫人生疑!
见如懿带着凌云彻往台阶上一站,仿佛领着八十万大军逼宫的架势,皇上真是头疼不已,“朕方才吐得难受,不喝了!”
皇上越说不喝,如懿越是来劲!这正是证明她敢于坚持真理,堪为贤后的重大时刻啊!就见她接过凌云彻手里的汤药,俩人还当着皇上眉来眼去——凌云彻给了如懿一个坚定鼓励的眼神,如懿回了凌云彻一个还是你懂我的眼神!
“皇上喝了这么多酒,应该喝点醒酒饮!”如懿就上翻着她那三白眼,坚定地把那碗药堵在了皇上嘴边!
好!好!好!
皇上脑门子都要气冒烟了!如懿当着她阉了做太监疑似姘头的面儿,讽刺他不行,现在还怼着他送解壮阳酒的汤药!他光是阉了小凌子都是仁慈,怎么?小凌子肾好是吗!不如挖出来大家见识见识啊!
就见皇上终于发了火,一扬手就把那黑乎乎的汤药打翻,扬了如懿满脸!
“烫!好烫!本宫的脸!”被烫到了的如懿挥舞着她那贪多贪足戴满了护甲的鸡爪子,情急之中还戳了自己眼睛!
小凌子和容佩赶紧一个去抓她的手,一个赶紧拿帕子给她擦脸!
进忠瞧着小凌子心疼的捧着如懿的手,居然还谴责的白了皇上一眼!天啊!你们翊坤宫自成一国了吗?立娴贵妃为王,打算跟皇上平起平坐了是吧?
那常在也来了劲头,跟对照一般,心疼地捧着皇上的手:“哎呀!皇上刚才没被烫到吧?娴贵妃?你捧着这么滚烫的汤药逼皇上喝,你是何居心!”
“这是怎么了?”早就在门口等着的卫嬿婉和璟瑟,适时佯装无知进来,瞧着这一地狼藉。
卫嬿婉赶紧先给皇上请完安,就指挥春蝉她们:“快把这满地碎瓷片打扫了,别硌着皇上!”
眼见卫嬿婉也是个献媚讨好的,如懿愣是还“坚定信念”,冷冷地说道:“皇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臣妾实在心疼。”
卫嬿婉赶紧帮着打圆场:“这是哪儿的话,臣妾瞧皇上与娴贵妃娘娘身上都溅了汤药,不如皇上先进去换个衣裳,娴贵妃也先回翊坤宫梳洗?”
“炩妃说得是,如懿,你也回去思量思量自己的错处!”又来了个人站在自己这边,本来看如懿和小凌子就百般不顺眼的皇上干脆开骂。
如懿这直言不讳的人设也是上了头:“本宫身为皇——贵妃,直言进谏不算有错。皇上若是怪罪,臣妾自己跪下受罚。”
“姐姐怕还不是‘皇——贵妃’吧?”那常在看着跪下的翊坤宫一众和今日大好的烈日,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,扶着皇上转身进屋了。
爱跪跪去呗!反正又不是她膝盖受罪!
进了屋,那常在黏在皇上身边坐下,她也是个无差别攻击,平等地瞧不起宫里所有嫔妃,看着来帮腔的卫嬿婉该不顺眼还是不顺眼,“炩妃姐姐与公主怎么来了?”
这句“炩妃姐姐”叫的她咬牙切齿,大家进后宫的时候也差不出多少,怎么人家都升了妃位,她还是个小小的常在!
卫嬿婉规规矩矩地和皇上中间还隔了一个璟瑟,坐在不远不近的位置上,省得进忠又没来由吃飞醋。
“娴贵妃姐姐今日突然与皇后娘娘说起大臣们议论皇上近日精力不济,皇后娘娘便劝诫娴贵妃后宫不好肆意议论大臣言论,她如今病弱,管束后宫众人还要娴贵妃和嘉贵妃用心,嘉贵妃贡国出身,没有后宫不得与大臣来往的意识也就罢了,娴贵妃出身乌拉那拉氏,更该有将后宫流言蜚语管束起来。皇后娘娘才说完,娴贵妃就突然告辞走了,娘娘思前想后,怕娴贵妃冲动,才着臣妾赶紧过来看一看。”
这番话和富察皇后与如懿所说措辞大差不差,意思可是天差地别了!
皇上这等人精,也猜出如懿今日是怎么打了鸡血一样非要“死谏劝君”!这是要在众大臣面前给自己立一个堪为贤后的人设来!只待琅嬅咽气就请旨为继后吗!
璟瑟还生怕他瞧不出如懿的狼子野心一般,阴阳怪气:“俗话说的好,人走茶凉。娴贵妃娘娘这是还未等我额娘走,就想换杯子续茶了?”
皇上虽然在琅嬅病重之时,仍旧能与后宫新人饮酒作乐,可他自诩深情,他自己犯的错越多,对别人在琅嬅病重时犯的错就越严厉!尤其当着璟瑟这个女儿,就更要对如懿严惩,仿佛这样就能显示出他对皇后的忠贞重视一般!
“她不是爱跪吗?让她跪!”
“娴贵妃也是爱惜您的身子,且她毕竟是贵妃,在景仁宫跪着实在不好看,”卫嬿婉看似和事佬一般劝道,还看向身后春蝉:“你去劝一劝娴贵妃,地上寒凉,先回去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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