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淮眸色一沉,脸又臭了。
女官弯着腰还想拦,凌纾道,"窦茹,你下去吧。"
女官如临大赦,退走后,
凌纾将那梨汤重重往桌面上一放,问:"谁让你来的?"
燕淮迈步上这青石阶,没说话。
走到她面前,沐浴后的皂香与墨松香以及淡淡的血气,扑面。
凌纾仰头,燕淮就盯着她,深邃的眼睛里,也不晓得在想什么,
张口就道,"那些东西为什么退回去?"
凌纾嗤一声,"怎么,你燕地很富裕吗?送这么多东西给我,旁人不得说我奢靡无度?然后我的人上街又平白无故让人打一顿?"
燕淮道:"那些人是西庸人。"
凌纾道:"在你燕都被打的。"
燕淮:"六人都付出了代价。"
"这个代价来的真慢。"凌纾敛了敛衣襟,讥讽时,美眸格外生动,"我来燕都几日?"
"来了六日,朝戈使团在你城门前滞留了两日。你别告诉我,你来不及去管理燕都,来不及揪出那些西庸细作。"
"那西庸人在你燕都来去自如,你有大把的时间去处理,你处理了吗?"
燕淮也不找借口,嘴硬的人也懂得承认错误,"是我疏忽。"
"疏忽?"凌纾娇嗤一声,"我看是没有诚意。"
"你问我要诚意,我给了。可我看不到你的,看不到燕地的诚意,还和什么亲?"
燕淮这个不爱讲道理的人,居然开始跟她讲道理,"不成亲,便正中西庸下怀。"
凌纾道:"那便中,与我何干?"
"乱的是你们燕都,我朝戈有何责任要与你们同生共死,你们甚至连盟友都护不住。"
"从出事到现在,你来找过我,跟我解释过一句吗?"
"还是说,"她讥嘲的扯了扯嘴角,"你觉得,我与你睡了几觉,跑不掉也跑不脱,便毫不在意的将我晾到一旁?"
燕淮蹙眉,刚要张口。
凌纾更难听的话来了,"燕临羡。"
"那些事情,我跟你能做,跟别人也能做。"
她说这话时,眸中印着摇曳的火苗,那天鹅颈的红痕与之呼应,赤裸裸的挑衅。
而燕淮有被挑衅到。
猩红的眼瞳,盯紧她的脸,像那蓄势待发的蝮蛇,
他附身而下,靠近案几,梨汤被他震得跳动几下,"你再说一次?"
凌纾也不退,冷漠的复述一遍,"我与你做得,也能和别人做得。"
燕淮眼中瞬间掀起滔天怒火,原本打心里要来与她好好沟通,奈何这么一激,全都忘了。
满脑子都是朝戈女子能养面首。
特别她还是个公主,王室中的女眷自古以来养面首的人数不胜数。
做什么,无非就是他和她的亲密事!
燕淮一把掀翻案几,瓷盏"哗啦"刮了一地。凌纾的下巴被他单手掐住,力道大得让她吃痛。
"你挑衅我?"猩红的瞳,和从喉腔里挤出来低哑,看着像要杀人。
凌纾怀疑自己脑子有问题,这样的他还挺性感的,嗯。
小缘子:【两天没睡觉啊!你这样刺激他!你也不怕他脑淤血!】
凌纾仰着头,异常平静,道:"你不在意我,我便不在意你。"
燕淮从小就不会表达感情,他的世界里只有仇恨和杀戮。
好不容易有了一丝人类的情感,可这个人,并不完全属于自己。
他这短短的一生,血海里闯过来,刀尖上滚过去,还从未怕过什么。
可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,让他喉头发紧,眼睛发涩。
燕淮突然就想起幼时父亲带他猎的那只狐狸,宁肯咬断自己的腿,也不肯被他驯服。
凌纾显然比它更狠,更精准的晓得他的心为何跳,为何疼。
伴随着耳边的嗡鸣,燕淮忍无可忍,对着她这可诛心,也可杀人的红唇,重重的吮了上去。
带着血腥,凶狠无比。
蝮蛇咬到猎物,总要辗转厮磨,直到对方投降,或者等待死亡。
可他晓得,凌纾不是他能降服的猎物,反倒是他,一次次的被驯服。
凌纾吃痛,用力的推他,却被他反剪双手按向屏风。
"你放开…唔。"
屏风赫然倒地,连带着烛火都晃动几晃。
微凉的夜,带着雨的湿潮,将这湖心亭的温度搅和得凶猛。
腕上感受到了束缚,凌纾喘息一声后,骂人的话是不堪入耳,难听至极。
动静太响,女官带着侍卫折返回来,便听到燕淮恶狠狠的斥声,"滚出去,多看一眼,小心你们的眼睛!"
凌纾趁机抬脚踹他膝盖。
被他伸手便缚住,夹在腿间,再扶上她的柳腰,轻轻一托,便托到了臂弯里。
凌纾被他禁锢着啃咬。
反复在那些红痕上。
疼得她眼泪都要下来了,到后面都骂不出来。
这倒把她肾上腺素激出来,猛地挣扎了一番,狠狠的在燕淮脸上呼了一巴掌。
又对着他那肩头咬了一大口,隔着衣物都能尝到淡淡的血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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