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——曾经的孟加拉猫王墨影,现在以一个人类男性的身份站在主人公寓的门口,用那该死的手指笨拙地转动钥匙。这具身体让我作呕:两腿直立行走的姿势愚蠢至极,没有尾巴保持平衡,更要命的是,我的蛋蛋不见了。
"喵的!"我尝试咒骂,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人类的语言。三天了,自从在那个血色的夜晚转世为人,我仍然无法适应这具笨拙的躯体。
钥匙终于插进了锁孔。门开的一瞬间,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——主人的气息,混合着血腥味、药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。我的鼻子虽然比猫形态时差了不少,但依然敏锐于普通人类。
客厅一片狼藉。沙发被划开,填充物像内脏一样外露;书架倾倒,主人收藏的科幻小说散落一地;而地板上——我的瞳孔收缩——那摊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,正是主人最后倒下的地方。
记忆闪回:那天晚上,我正趴在窗台上打盹,突然听到主人的尖叫。等我跳下来时,已经看到一个黑影举着刀,主人倒在地上抽搐。她向我伸出手,嘴唇蠕动着说了那些我当时听不懂的话。我想扑上去撕咬那个凶手,却被一脚踢开,撞在墙上昏了过去。
等我再醒来时,已经在这具人类身体里,躺在附近的巷子里,浑身赤裸。
我蹲下来(这姿势现在变得异常困难),用指尖触碰血迹。作为猫时,我能从气味中分辨出至少五个人的信息,现在却只能闻到铁锈味。但视觉给了我新的线索:血迹边缘有拖拽的痕迹,还有几个模糊的脚印通向卧室。
站起身时,我的裤袋里有什么东西硌到了大腿。掏出来一看,是一张皱巴巴的医院诊断书——主人在三个月前就被诊断为胃癌晚期,存活期不超过六个月。
"原来如此..."我喉咙发紧。主人不是被随机选中的受害者。那个小偷知道她病弱,知道她无力反抗。我的耳朵不自觉地抖动(虽然现在只是人类的耳朵微微抽动),捕捉着公寓里细微的声响。
卧室门虚掩着。我推开门,更多的混乱映入眼帘:抽屉全被拉开,床垫被掀翻,墙上的照片散落一地。但吸引我注意的是床头柜上的药瓶——抗癌药物,已经吃掉了四分之三。
柜子下方有一道新鲜的爪痕。我立刻认出了那是我的杰作,就在事发当晚留下的。作为墨影,这片区域曾是我的领地,我用爪痕标记边界。现在这道痕迹成了唯一的见证。
"胃癌晚期...还遭小偷屠杀..."我重复着主人临终的话,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。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但不想这样死去。她想让我——她高傲的孟加拉猫王——替她活着,找出凶手。
我的胃部一阵绞痛(人类的身体反应真是麻烦),不得不坐在凌乱的床上。床头挂着我们的合照:主人抱着我,我则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镜头。那时候我还觉得她烦人,总是打扰我晒太阳、约会母猫的时光。现在想来,她给过我多少宠爱,而我回报的只有冷漠的尾巴。
"我会找到他。"我对着照片发誓,声音低沉而陌生,"以墨影的名义。"
突然,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。我浑身肌肉绷紧(虽然没有猫的爆发力了),迅速躲到门后。进来的人会是谁?凶手回来清理现场?警察?
门开了,一阵淡淡的茉莉香气飘进来——女性,25岁左右,使用某种水果味洗发水。我的鼻子依然能提供这些信息。
"柯蓝?你在吗?"一个女声喊道。
柯蓝是主人的名字。我保持沉默,从门缝中观察: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,手里拿着一袋水果。她环顾四周,看到混乱的场景后倒吸一口凉气。
"天啊..."她颤抖着拿出手机,准备拨号。
不能让她报警。我轻咳一声走出卧室,故意弄出脚步声让她发现我。
"啊!"女孩惊叫一声,手机掉在地上,"你...你是谁?"
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有多可疑: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被洗劫的公寓里,眼睛可能还带着猫科动物的锐利。我迅速调整表情,尝试露出人类所谓的"友善微笑"。
"我是柯蓝的表弟。"我随口编造,声音因为不习惯说谎而有些僵硬,"刚发现这里的情况。"
女孩警惕地后退一步,手摸向门把手。"柯蓝从来没有提过有什么表弟。"
"远房的。"我努力回忆人类亲戚关系的称谓,"她妈妈那边的...呃...堂叔的儿子?"
这个解释显然没有说服力。女孩的眼睛眯起,突然注意到我脖子上的吊牌——那是我作为墨影时的身份标识,上面有主人的电话号码。她表情稍微放松了些。
"那是墨影的牌子...为什么在你这里?"
我心跳加速。她认识我——猫形态的我。"柯蓝...我表姐托我照顾墨影。但那只猫...呃...走失了。"我艰难地组织着人类语言,"你是...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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