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海界的临时居所内，柳青璃的眼睫轻轻颤动。
窗外流动的灵液折射出的蓝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。
秦墨守在一旁，手中的灵力检测仪显示着她的灵魂波动正在逐渐增强。
"快醒了。"凌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她手中捧着一碗散发着清香的灵药，"这是用灵海界特产蓝心藻熬制的，能帮助稳定神魂。"
秦墨接过碗，指尖不经意擦过凌霜的手背。凌霜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手，银发间的星辉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。这个细微的异常没有逃过秦墨的眼睛。
"你最近灵力消耗过度了。"他关切地说，"上次战斗后就没好好恢复。"
凌霜避开他的目光："我没事。倒是青璃...她体内两种记忆融合的情况很危险。"
秦墨正想回应，床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吟。柳青璃缓缓睁开双眼，瞳孔中银星流转，又很快恢复成平常的墨黑。
"秦大哥...凌霜师姐..."她的声音有些嘶哑，"我昏迷了多久？"
"三天。"秦墨小心扶她坐起，"感觉如何？"
柳青璃接过药碗，眉头微蹙："像是有人在我脑子里塞了一整座藏书阁..."她突然顿住，眼神再次泛起银光，"灵海界的灵力潮汐周期是49个标准日，我们现在处于第17日的能量低谷期。"
这明显不属于她的知识让两人一怔。凌霜下意识后退半步："星曜的记忆？"
柳青璃点头，银光褪去后脸上浮现疲惫："碎片式的...不受控制地冒出来。"她揉了揉太阳穴，"最清晰的是关于源库界的记忆...那里藏着星曜留下的'创世之章'。"
"创世之章？"秦墨和凌霜异口同声。
"一种...宇宙级法器。"柳青璃努力组织语言，"能够短暂重组局部宇宙的基本法则。星曜设计它原本是为了对抗深渊，但后来发现风险太大，就将其封印在了源库界。"
凌霜的星印微微发亮："改变宇宙法则？那岂不是..."
"神的力量。"秦墨沉声完成她的想法，"难怪影皇如此紧张。如果创世之章落入我们手中，确实可能破坏它的计划。"
柳青璃突然抓住秦墨的手腕，力道大得惊人："我们必须尽快前往源库界！影皇已经派出了分身，它在寻找封印之地的钥匙！"
银光再次在她眼中亮起，这次持续得更久。当柳青璃开口时，声音带着诡异的双重音效："第七宇宙...知识之海中央...三重封印需三位一体方能解开..."
"青璃！"秦墨轻拍她的脸颊，"回来！别被记忆主导！"
柳青璃猛地一颤，银光如潮水般退去。她虚弱地靠回床头，额头渗出细密汗珠："抱歉...越来越难控制了..."
凌霜默默递上一条浸过灵液的手帕："每次记忆浮现都会消耗大量精力。你需要休息。"
柳青璃擦去汗水，勉强一笑："没时间了。根据星曜的记忆，影皇至少领先我们两步。我们必须..."
她的话被一阵剧烈咳嗽打断，唇角渗出一丝鲜血。秦墨立即按住她的脉搏，脸色骤变："灵魂过载！两种记忆在争夺主导权！"
凌霜迅速结印，星力化作清凉的光幕笼罩柳青璃："先稳定神魂，其他事情稍后再议。"
在两人合力下，柳青璃的状况逐渐平稳，很快陷入沉睡。秦墨轻轻为她掖好被角，示意凌霜到外间说话。
"情况比想象的严重。"一出门秦墨就压低声音，"照这样下去，青璃的自我意识可能会被星曜记忆吞噬。"
凌霜望向窗外的灵液海洋："星曜选中她时就注定了这个结局。载体终究只是载体。"
她语气中的冷漠让秦墨皱眉："凌霜？"
"我说错了吗？"凌霜转身，星印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，"为了大局，个人牺牲在所难免。如果完全融合能让我们获得星曜的全部知识..."
"那青璃就不复存在了！"秦墨打断她，"一定有办法分离两者，或者至少保住她的意识主导权。"
凌霜冷笑一声："三百年前你也是这么保护她的？结果呢？"
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刺入秦墨心脏。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凌霜："你...怎么会说这种话？"
凌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星印颜色迅速恢复正常。她揉了揉眉心："抱歉...我最近灵力循环出了问题...情绪不稳定。"
秦墨仔细观察她的状态，却没发现明显异常："你需要彻底检查一下。星魔灵力的副作用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多。"
"先解决眼前的问题。"凌霜生硬地转移话题，"如果影皇已经前往源库界，我们必须尽快行动。但青璃现在的状态..."
"至少等她稳定些。"秦墨坚持道，"而且我们需要更多关于源库界的情报。"
正说着，星澜的投影突然出现在房间中央："主人！灵海界边缘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！有物体正从我们宇宙的方向穿越而来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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