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还没有来得及开始的造反,很快结束。雍王党羽很快被全部铲除,该抄家的抄家,该流放的流放。
雍王府被查封的那一日,京城下了一场雨。
锦衣卫和禁军将王府围得水泄不通,府中仆役,侍卫尽数被押解出来,跪在湿冷的青石板上,府内搜出密信,账册,兵器堆积成山,更有与匈奴往来的铁证,一箱箱抬入皇宫。
皇帝霍廷哲坐在御书房内,手中握着一份名单,朱笔轻点,一个个名字被划去。
“雍王谋逆,罪无可赦,赐鸩酒。”
他阴沉着脸,“其党羽,按律处置,主谋者凌迟,从犯斩首,家眷流放三千里,永不得归京。”
“陛下。”
刑部尚书躬身道,“雍王世子年仅十二,是否……”
皇帝抬眼,“一并流放。”
当太后得知此消息时,一病不起,她谋划多年,没想到栽倒在了这个愚蠢的儿子身上,看来他的智谋还是不适合做皇帝,千不该万不该与敌国联合,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!
短短三日,京城血雨腥风,菜市口的刑场上,刽子手的刀砍卷了刃,流放的囚车一辆接一辆驶出城门,哀嚎声不绝于耳。朝野震动,无人敢为雍王一党求情。
然而,雍王虽死,他引来的祸患却未平息。
金銮殿上,九龙金漆宝座在晨光中熠熠生辉。
皇帝端坐其上,面容沉静无波,唯有指节在龙椅扶手上轻微的敲击声,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。
"报——匈奴使节呼延灼殿外求见!"
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了大殿的肃穆。
"宣。"皇帝淡淡开口。
殿门大开,一行身着皮裘、腰佩弯刀的匈奴人大步走入。为首的男子约莫四十岁年纪,左耳戴着金环,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延伸到嘴角——正是匈奴左贤王呼延灼。
"大乾皇帝陛下。"
呼延灼站定后并不跪拜,只是微微躬身,"我奉大单于之命,特来讨还被你们无理扣押的三万匈奴勇士!"
话音未落,朝堂上已是一片哗然。
"放肆!"
"蛮夷无礼!"
"区区战俘,也敢如此嚣张!"
几位老臣气得胡子直抖,兵部尚书更是怒不可遏:"呼延灼!你匈奴与雍王勾结,派兵潜入我大乾境内,如今还有脸来要人?"
呼延灼冷笑一声:"此言差矣。那三万勇士不过是迷路的商队护卫,被你们无故扣押。若七日内不放人..."
他故意顿了顿,眼中闪过凶光,"我匈奴十万铁骑已在边境集结,不介意亲自来接他们回家!"
赤裸裸的威胁让大殿内温度骤降。几位文官面色发白,三万战俘已是烫手山芋,若真引发边境大战...
"迷路的商队护卫?"霍廷渊突然开口,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。
他缓步走到呼延灼面前,身高竟比这匈奴悍将还高出半头,"带着攻城器械和淬毒箭矢的商队?左贤王莫非以为,我大乾将士都是瞎子?"
呼延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他眯起眼睛打量霍廷渊:"这位是..."
"战王霍廷渊。"霍廷渊平静地报上名号。
呼延灼脸色微变,随即又恢复傲慢:"原来是您,战王殿下可知,你扣押的这些人中,有三百是我匈奴贵族子弟?若他们有半点闪失..."
"三百贵族?"霍廷渊手中捧着一本册子,"左贤王说的可是这些名单上的人?"
他展开册子,用匈奴语念出了十几个名字。
呼延灼震惊地望他:"您...您懂我们的语言?"
霍廷渊咧嘴一笑:"守边关那么久多少学了点。"
他转向皇帝,"陛下,这些匈奴贵族在被俘后已如实供认,他们是受单于密令,配合雍王入京夺位。供词与物证俱在。"
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:"这是从雍王府搜出的密函,上有匈奴单于印玺,内容正是约定事成后割让北境三州的条款。左贤王可要一观?"
呼延灼额头渗出细汗,显然没料到对方准备如此充分。他身后的匈奴翻译急忙上前,在他耳边快速低语几句。
"陛下,"丞相出列,"匈奴勾结叛逆,犯我边境,如今又出言威胁,实乃欺人太甚!老臣建议,将那三万战俘尽数斩首,首级送回匈奴,以示我大乾国威!"
"不可!"呼延灼终于慌了神,"那些都是..."
"都是无辜的商队护卫?"皇帝突然开口,他缓缓起身,"呼延灼,你真当朕是三岁孩童吗?"
年轻的皇帝一步步走下台阶,在距离呼延灼五步处站定:"回去告诉你们单于,三万战俘朕可以放,但有两个条件。"
呼延灼警惕地问:"什么条件?"
"第一,用你们的五千匹战马来换五千人,多出来的两万五千人,每人一百两白银赎金。"
"第二,单于必须亲笔写下永不犯边的誓书,盖上王印,由你呼延灼亲自送来。"
朝堂上一片寂静,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匈奴使节的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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